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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︰空城有一失心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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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︰空城有一失心人

雖然陌吟羽很想就這樣帶她離開,但是無奈還有事情沒有完成,而且需要時機。

幾天後。

是夜。

夜幕降臨,黑的深沈,似黑幕一般遮住了天空,天空中的繁星似乎都不見蹤影,月亮也早已消失。

素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與這深不見底的黑夜一模一樣,幾乎看不見她人,嬌小的身影在空中輕功飛竄,她瞳孔中滿是怒火,那是她的孩子,就這樣丟了,她怎能不恨,滿腔的恨意幾乎噴薄欲出,如貍貓般小心翼翼的來到未央宮,輕功從房頂飛下未驚動任何人。

陌馨雪冷冷一笑,終於來了。這時的她,沒有了平日裏的脆弱,眼角只剩下冷酷與屬於王者的傲視群雄。

素衣翩然而下,落至陌馨雪的寢宮,掀開被角,卻只見一枕頭,“我靠,大意了。”素衣憤憤出言。

陌馨雪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,勾唇一笑,似鬼魅般妖嬈,“素衣。”清冷的聲音似泉水般泠泠作響。

素衣轉身,這是什麽功夫,她居然完全不知道身後有人,難不成,這個傳說中的廢材皇後會武,且遠在她之上?這,這怎麽可能。素衣只露出的一雙眼睛顯現出驚詫,她握緊拳頭,不管了,總而言之,她就算拼盡她的這條命,今日她也要殺了她。

“若溪魅!拿命來!”大吼著,一把匕首襲空而來。

呵,陌馨雪冷笑,不躲不避,在匕首就快刺中她時,手指傾襲,竟硬生生折斷了這把匕首。素衣瞪大眼睛,這是要有多大的內力?恐怕她的主子才可與之匹敵,深藏不露,當真不假。

陌馨雪冷聲,“就憑你?說出這句話的下場只有一個,那就是死,而能說這句話的要麽死了,要麽還沒出生,呵。”

素衣閉上眼睛,等著陌馨雪反擊,那麽,她也就不會再活在這世上了,她就可以去見她的親人還有那個未出生的孩子了,這,也算是真正的的解脫吧。

等了許久,卻並無任何反應,她睜開眼睛,詫異地看著她,“你……”

“你走吧。”依舊是清冷的聲音,陌馨雪背對著她,不帶絲毫感情,就如一機器。

正當素衣走出未央宮時,燈火輝煌,上百名侍衛舉著火把圍住了她,她憤恨的看向夜幕中的未央宮,她就知道她不會這樣容易的放過她,懊惱自己怎會這麽傻,竟然忘了戒備。究竟還是自己太傻了麽?

其實她不知道,那些個侍衛模樣的人並非侍衛,而是辰寒熙安排在未央宮周圍的暗衛,他要保證若溪魅的安全,即使他是那樣誤解了他。

“雪,確定要走?”陌吟羽帶著獨孤沁心,第一次對陌馨雪的話產生了懷疑,遲疑的問道。

“走吧。”陌馨雪不帶絲毫留戀,換上一身夜行衣。

陌吟羽點點頭,將手中從絕情樓死囚中尋來的三個身材勉強與她們仨兒相似的女子,將身上的衣服給她們換上,酒精、柴油灑滿了一屋,點上火,火焰跳躍著,吞噬著一切。

“失火了,失火了。”正當所有暗衛都押送著素衣去見皇上時,未央宮中的淺兒大呼道,火來勢洶洶,大有侵襲一切,不眠不休的姿態。

“什麽?”辰寒熙聽聞未央宮失火,立馬站起身,心中顫抖,忘記了還在聽候他發落的素衣,輕功飛去未央宮,卻只能見燃燒著的宮殿,橙色的火光似毒蛇一般吐著紅信子。

“若溪魅!若溪魅!若溪魅!若溪魅……”他嘶吼著,甚至奮不顧身撲進火光之中,然而,辰淩瑾攔住了他,“皇兄你冷靜點兒,皇嫂,皇嫂一定沒事的,你要冷靜。”

辰寒熙已經失去了理智,“你讓開,她在裏面,我一定要進去!”眼睛發紅,似乎要噴薄而出。

“砰。”的一聲,辰寒熙應聲倒下,“對不起皇兄,我這也是迫不得已,你是一國之君,怎可為一女子丟掉性命?皇嫂,望你節哀。”辰淩瑾悠悠的嘆氣,其實自己心又何不痛?畢竟,聽說獨孤沁心也沒被救出來,不知為何,心中總有點兒空落落的。

而那之前欲勾引辰寒熙未遂的異域女子此刻也趁亂逃跑,正好撞到了陌馨雪一行三人,她擡眼,沒有說話,陌馨雪皺眉,“你是誰?”雖然此刻逃走是最重要的任務,但是她不想後宮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人。

“What?”那女子依舊不解,深邃的眼鏡裏帶著不解。

陌馨雪眼睛一亮,英語?什麽鬼?這裏還有會英語的人?她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她幾眼,西域服飾,妖嬈大方,卻並未見臉上有何窘迫,深邃的眼睛,金發碧眼,如此,初步斷定她乃西域之人,而在這個大陸,西域,應該是玄熙國,她皺眉思索著這一切,不過現在時間有限,她顧不得那麽多,“Followme。”拉著她的手繼續運起輕功逃亡。

後來的一周內,辰寒熙沒有上朝,只是成天將自己關在禦龍殿內,不與任何人交談,不見任何人。

一周後,他重新煥發神采,只是眼中比之前更冷,更多了一份凜冽。

經過嚴刑拷問,素衣終於吐出了實情,她說自己並非楊梓嫣,而是受人之命,她原名素衣,會武,並說,那晚她與皇上辰寒熙並未發生任何不該發生的事,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計謀,而那孩子,更不是辰寒熙的,至於其他的,她不知道,也不會說,辰寒熙親自問她背後主使是誰,她一口咬牙說不知道,她說主子總是蒙面,所以她也不知道身份,如果不信,那就殺了她。

見問不出來,辰寒熙便也沒再勉強,只是將她關在牢房裏,而那語言奇怪的人逃走了的消息已傳進辰寒熙的耳裏,他淡淡想了想,並未理會,逃了就逃了吧。

閑暇時分,他在皇都城上看盡繁華,心口隱隱作痛,喃喃自語,“我的心早已失去了,這座城,不過是空城罷了。”

“皇兄。”辰淩瑾與他並肩而立。

辰寒熙沒有應答,卻也沒有怪他。

辰淩瑾垂下眼瞼,猶記得那天他剛醒的模樣。那樣的頹廢,那樣的憔悴,那樣的蒼白,他沒有說話,似乎是說不出話了,他的眼神中只有哀傷,似乎是狼失去了伴侶的哀默,他的眼角滑下來鮮血一般的紅色淚珠,似是血淚,他努力睜大瞳孔,妄圖止住血淚,卻無法控制。辰淩瑾真的怕了,他從未見過皇兄如此,沈默寡言,當真是哀莫大過於心死,他情願皇兄將他暴打一頓,吼出來,那樣就好了,總比這樣要好。

可是辰寒熙沒有,他一言不發,只是呆呆的看著前方,眼睛沒有焦距,眼角不停地留淌著血淚。

辰淩瑾看不下去了,他走了,緩緩地起身,不再看他,內心也湧起一股莫名的傷感。

而陌馨雪那邊。

她與那異域女子交談,並根據她的名字用漢語譯文——緹娜。原來緹娜是玄熙國的外姓郡主,父王是七國皆知的大將軍,少時立下赫赫軍功,以至玄熙國陛下封為外姓王爺,賜予封地,可是這幾年玄熙國日漸衰落,便將心思打到這個比他們更為弱小的羽龍國身上,犧牲她去勾引帝王並妄圖讓她紅顏禍水禍害羽龍國江山,可是這裏的人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。

陌馨雪嘆息,又是一個被犧牲的女流之輩,不過與緹娜的對話可以看出她心思單純,絕非有心計的女子,且這羽龍國人生地不熟又不會語言,不如,她就冒險收留她?

陌馨雪思索片刻,決定將她安排在青樓醉傾城,外稱:魅花魁。而她,這個名字也當之無愧,妖媚,頗有一笑媚傾城之感。

這天。

陌馨雪以霏汐之名來醉傾城用午膳,順便看看緹娜。

午膳時分。

依舊是陌馨雪最愛的那幾道菜,本是可口的飯菜不知為何,陌馨雪心中卻有一強烈的反感,湧起一陣惡心感,“嘔~”陌馨雪忙到廁所幹嘔,胸腔一陣惡心,她擡起臉,用涼水沖了沖臉,稍微感覺好點兒,卻是再也沒胃口吃下去了。

陌吟羽心中有疑惑,午膳後,來陌馨雪房中為她把脈。咬了咬下唇,似乎難以啟齒。

“有什麽事就直說,別吞吞吐吐的。”陌馨雪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,一副有話快說,有屁快放的姿態。

“雪,你…。懷孕了。”陌吟羽懾於陌馨雪的威脅,咽了咽唾沫,緩緩開口。

“什麽!”陌馨雪眼神恍惚,差點跌下來,“怎麽會……”似乎不相信,可是她知道陌吟羽的醫術,定是不會錯的。

就那麽一次,居然…。運氣也忒好了吧?

為什麽在我離開了他。老天爺又讓我有這個孩子?陌馨雪走出去,望著天空,卻不知該如何。

“雪,你…。你要留下這個孩子麽?”

要,留下麽?陌馨雪有些恍惚,雙眼迷茫,她不知道。閉上眼睛,腦海中出現了一張張臉蛋,那麽可愛,那麽不舍,隨即迷惘的眼神變得堅定,“對,我要留下。”她終究是舍不得,她不想剝奪這個孩子看這世界的權利,或許,她也是想為自己留個念想。

風依舊在吹,吹亂了她的發。可是她的臉上,卻閃著從不曾有過的光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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